▴ ハイキューの日
▴ 角色屬於原作、OOC屬於我,私設很多
▴ 出社會後的音駒中心無CP,嘮嘮叨叨的6k流水帳
 
01
 
  包括黑尾等人在內往下算起三屆的音駒排球部,每年總會找個時間出來聚會,但由於成員四散在世界各處(說是這麼說但也就夜久衛輔去了俄羅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想要敲定個全員到齊的時間實屬不易。
 
  但還是成功了。作為主揪的黑尾鐵朗每次看著他費盡心思列出的十人份行程表都覺得自己彷彿什麼大型男團的經紀人,並為此佩服自己,夜久衛輔和他通話時透過螢幕分享看見那張精美表格時下了結論:不愧是社畜啊。
 
  「黑尾你啊,明明看起來是那副德性但意外的很會做這些事呢。」
  「夜久你想打架是不是?」
 
02
 
  今年的聚會定在八月十九日。俄羅斯那裡剛打完職業聯賽而日本的賽季又還沒開始、列夫的拍攝只到下午三點、福永把餐廳的打工調到午班,黑尾則加班兩天把事情提前做完,剩下的人基本上都能在下班後過來。
 
  音駒大大小小的聚餐常在一間叫作「五月七日」的居酒屋,是高中時黑尾和夜久的同班同學開的,店主叫朝倉栗,也曾來看過幾場比賽、偶爾在練習結束後提供些吃的,和排球部成員熟的很,後來她決定創業時研磨甚至還是投資人。
 
  「晚上好,朝倉,生意還是這麼好啊。」
 
  黑尾鐵朗揭起門口的布簾,第一個踏入,時間是晚上近七點,正是店裡最吵雜的時候,原本隔著門的各式聲音瞬間一湧而上,和幼馴染一起過來的孤爪研磨下意識就皺眉,在門口遇上兩個前輩的灰羽列夫情緒已經被裡頭的氣氛渲染完畢。
 
  「喔、你們來啦。」朝倉端著空盤穿梭在店裡,見他們三個出現便往樓上指了指,「老位子留給你們了,犬岡和山本已經到囉。」
 
  黑尾道了聲謝,「他們這麼早到啊。」
 
  後面兩人也接著向她打過招呼,隨後一起往樓梯間走去,朝倉栗今年把樓上也租下了,二樓規劃成包廂空間,有一間特別是給音駒專用的,他們隨時來都有位子,算是特權——還有附贈的清酒一瓶。
 
  「列夫!來得太慢了!」他們一拉開包廂,山本猛虎就先指著走在最後將門帶上的灰羽大喊。
 
  「為什麼只說我啊!明明和黑尾前輩還有研磨前輩是一起進來的喔?!」
 
  吵吵鬧鬧。
 
  其實他們都是提早到了,隨後出現的是福永、手白、芝山,幾人紛紛入座,閒聊著最近發生的大小事。
 
  「福永最近上電視了對吧?我和研磨有看那個節目喔。」
  「欸欸!那福永前輩下次要不要和我一起拍個廣告之類的?」
 
  「最近的國中生真的好難教啊。」
  「那手白要不要來我們幼稚園?」
  「⋯⋯不了,我承受不起更小的孩子。」
 
  「為什麼黑尾前輩知道的八卦都比我們多啊?」
  「哦——原來山本不知道嗎?明明是隊友?」
  「這樣不太應該呢。」
  「虎和隊友相處不來吧。」
  「研磨你說什麼!」
 
03
 
  準時踏進包廂裡的是海和夜久,後者手裡還拿著梅酒,說是剛才在樓下被塞的,店主一看見他就說著因為太久沒見了所以今天多招待一瓶,常來光顧的山本猛虎說栗學姊偏心啊,然後替到齊的大家開了一開始就放在桌上的喜樂長,菜單從黑尾手上傳到最後來的兩人那裡,都點完後由犬岡走自告奮勇拿去樓下。
 
  「夜久,什麼時候招待我們去俄羅斯玩個十天九夜啊?我上次看到旅行團的廣告都心動了,你那裡不是離血教堂很近嗎?」
  「那叫基督復活大教堂,黑尾你賺那麼多錢與其拿去買蝦青素不如先吃點能補腦的東西吧像是胡桃?」
  「需要補腦的是你吧?二十二碳六烯酸這麼簡單的化學式你都背不起來我看你大概連化學老師叫什麼都忘了吧?」
  「吵死了我怎麼可能忘記平賀!」
  「去買胡桃吧你,平賀是教物理的,化學是筱原!」
 
  「黑尾,原老是我們班的化學老師喔,你們班的是藤森友恵老師。」海信行接過山本遞來的酒,替他們三人都各盛了杯,悠悠地說:「哪天回學校要跟老師們道歉喔。」
 
  芝山在一旁說預防健忘症的話要買銀杏,手白表示自己所在的補習班最近有老師在團購。這種時候黑尾和夜久倒是默契極佳地大喊了句不需要。
 
  「前輩!菜單上有烤銀杏喔!」
  『列夫你小子閉嘴!』
 
  灰羽列夫委屈巴巴。
 
  在令人懷念的拌嘴間服務生也開始陸續上菜,先來的是山本的唐揚炸雞及芝山的雞餃肉丸,後面的幾乎沒有間隔太久就上全了,一有得吃便沒人再注意剛才的幼稚吵架,頂多是黑尾和夜久對彼此碗裡的菜色有意見,但旁邊的海倒一杯酒給他們就又沒事了。
 
  場面一度和平。
 
  他們又陸續開了幾瓶酒,十個人湊在一起幾乎要失去包廂的意義把音量從二樓貫穿到一樓,灰羽、山本和犬岡無疑是最吵的那三個,後來還唱起歌,福永招平打開手機替他們放配樂,堪比卡拉OK現場。
 
  山本猛虎,VC神奈川的邊攻手,最近仍然尚未成為被自家妹妹認可的選手、又遭逢喜歡的女孩子跟別人交往了的雙重打擊之下,決定獻唱一首「愛は傷つきやすく」。
 
  『自由にあなたを愛して愛して,私はこんなに傷ついた。』
 
  「たとえば二人で命をたてば,微笑みさえも消える。」他拿起空酒瓶充當麥克風,表情既沉痛又哀戚,旁邊的犬岡拉開包廂門跟正好路過的店員要了不知道為什麼居酒屋會有的鈴鼓,在明明就不是鈴鼓出場的地方幫忙伴奏,描述失戀心情的歌曲一下子就好笑歡騰了起來。
 
  「男女對唱的歌結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唱啊山本。」
  「真可憐。」
  「猛虎前輩!音很不準喔!」
  「列夫吵死了!那換你來唱啊!」
 
04
 
  灰羽列夫第無數次成為在團隊攻擊後唯一一個被回擊的對象(當然有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他過於坦率的嘴),但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他當然也毫不畏懼地接過空酒瓶,打開自己的歌單選曲。
 
  「列夫要唱什麼?啊,我最近也很喜歡Pale Blue呢。」
  「喔、我喜歡Lemon。」
 
  同屆的芝山優生和手白球彥湊了上去。
 
  但灰羽顯然沒打算聽他們的意見, 幾乎快滑到最下方時啊了一聲,直接按下播放:「如果要跟『愛は傷つきやすく』一決高下的話果然只能是這個了吧!」
 
  過了兩秒,令人熟悉的電子音樂傳出。
 
  手持鈴鼓的犬岡反射動作一樣隨著打起了拍子,在場其他人也同時露出了「啊啊是這首啊」的表情——要說起他的選曲,在三十年前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紅遍全日本,即便是在這群平均年齡二十五歲的世代間也能算上耳熟能詳。
 
  在稍長的前奏過去後,列夫跟著旋律一邊擺動身體、忘情地閉上眼睛,以閃亮的歌聲開始現場演唱:何から伝えればいいのか,わからないまま時は流れて,浮かんでは消えて行く,ありふれた言葉だけ⋯⋯」
 
  《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曲,這群人雖沒什麼知識但至少這點常識都是有的。
 
  「山本,你輸了。」
 
  黑尾主裁隨即做出判決。
 
  「為什麼啊!我不服氣!」山本抗議。
 
  「不服氣也沒辦法啊,畢竟是ラブ・ストーリーは突然に嘛。」主裁聳聳肩,替自己盛滿酒杯,「對吧研磨?」
 
   「而且列夫唱得比你好。」被竹馬CUE到的電玩成癮患者頭也不抬地說。
 
  山本猛虎這下徹底被激怒了。
 
  「列夫!是男人的話就用排球決勝負啊!」
  「喔喔!不管是唱歌還是排球我都不會輸的!」
 
  「事情好像變得麻煩起來了啊⋯⋯哎,炸牡蠣沒了?」
 
  海信行丟下這幫大齡屁孩,拉開紙門去尋找服務生。
 
05
 
  「那要上哪打球?」
  「不然乾脆回音駒?也蠻近的吧?」
  「喔喔喔!列夫好主意!」
  「這個時間學校早就關了吧?」
  「那就附近的排球場?」
  「附近哪有什麼排球場。」
  「那我們之間的勝負到底要怎麼辦啊!」
  「那就是我贏了吧!」
 
  山本猛虎整張臉都寫滿了那怎麼可以,然後他突然靈光一閃,從幾人熱絡的討論中離開,逼近研磨。
 
  「我說研磨,你家很大吧?」
  「⋯⋯你要幹嘛?」
 
  研磨偷偷往旁邊瞥了眼,黑尾已經跟夜久吵起來了,海身為唯一的正常人剛剛跑去找服務生點餐也還沒回來,眼看是窮途末路——
 
  「各位,我們去研磨家打球吧!」
 
  現場一呼百應,研磨頭痛。
 
  「那我叫經紀人來載我們吧?」灰羽說著便要拿出手機。
 
  「等一下列夫,你那台車一次頂多只能坐四個人啊,我看我們還是搭電車吧。」芝山趕忙制止他,又怕對方說出分幾趟載就好了吧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順勢直接提議。
 
  「贊成——」說話的是已經喝開的犬岡走。
 
  「但是搭電車的話,那什麼,有幾個人是不是太顯眼了一點?」手白環顧現場一圈,覺得這陣容有點太張揚,尤其是那位頭銜眾多的YouTuber。
 
  「只要不被人看到就好了吧?」
 
  灰羽列夫說得輕鬆。
 
  孤爪研磨手裡的遊戲機在這一刻跳出了GAME OVER。
 
06
 
  將近晚上十點,店外的街道依然一片燈火通明。
 
  下次見啊。朝倉栗在門口和他們道別,目送著一群老大不小的社會人士們以奇怪隊形離去。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放心,我保證沒人看得到研磨前輩,啊、但夜久前輩站的那個位置會不會曝光——痛!為什麼打我!」
  「因為你欠打。」
 
  音駒九人為守護KODZUKEN的安全而將他團團圍住,研磨在這堵平均身高近一百八十公分的人牆裡真的連根頭髮都沒露出來,中間除了不小心踩到列夫黑尾和山本的腳外沒出什麼意外,搭上了電車一路安穩,回到了孤爪研磨家的大院子裡。
 
  黑尾把曬衣桿拿來放在中間充當球網,比賽依人數拆成五對五,猜拳出來的結果是手白、夜久、山本、福永、黑尾一隊,研磨、芝山、犬岡、列夫、海一隊,出借場地的主人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唸真的要打嗎不是才剛吃完飯,話說這群人還喝了酒,尤其對面球場的山本看上去還醉得不輕。
 
  「啊啊,對了,」還沒開始比賽就覺得有些累而蹲在地上的音駒排球部前主將彎起笑,突然開口,那在他的幼馴染眼中看來充滿了不懷好意。「開始之前做一下久違的那個吧?」
 
  「⋯⋯不會吧?」研磨眼皮一跳,蹙起眉頭、臉也快皺成包子,大概是高中畢業之後這幾年裡黑尾所見過他最表情豐富的瞬間,「你居然還記得那個嗎?」
 
  「那是當然的啊,怎麼可能忘記。」黑尾鐵朗站起身子,吆喝一聲,「喂你們,過來集合啊!」
 
  其他人似乎完全不意外這個流程,不需要再多做提醒,很自然地圍成一圈、很自然地伸出手疊在一起,等待著他們的主將發話。研磨將手搭上旁邊人的肩膀,熟悉的好像今天早上才做過的站位,一眨眼就回到排球場,左邊是山本猛虎、右邊是夜久衛輔,對面站著福永招平,他要和這群人再打一次排球。
 
  孤爪研磨已經很久沒打球了,高中畢業以後上了大學,和當時還有繼續參與社團活動的幼馴染不同,他先是一頭栽進從父母那裡得到的剛發行不久的PS4、讀商學院之餘順便研究股票,後來又發展出遊戲實況主等等副業,最多最多是不管搬家幾次都會出現在家裡一角的MOLTEN橫跨他的高中時代直到現在,也許算得上是青春的象徵,但他確實很久沒打球了。
 
  ——「俺達は血液だ,滞り無く流れろ,酸素を回せ,“脳”が正常に働くために。」
 
  如果將人生比喻作遊戲來看的話那麼青春和汗水就是在官方一開始免費發放的大禮包中使用完畢便無法再次取得的道具,研磨選擇將它們在高中揮霍殆盡,他不後悔,將那些稀有的材料用在排球上,每一次跑圈就要消耗幾點、每一次的練習和比賽中不斷消失的餘量,然後獲得經驗值、升級,他沒有後悔過。
 
  「研磨前輩還記得怎麼發球嗎——」
  「研磨前輩!要拋起來喔!」
  「那種事怎麼可能忘記。」
 
  犬岡和灰羽則是上了大學後持續參與社團的人,他們兩個讀同間學校,和黑尾的大學距離不遠,兩校時常打交流賽,研磨也曾應邀去看過幾場,偶爾在結束後吐槽幾句,像是職業病一樣。
 
  「研磨、發個好球!」
 
  海信行也是高中畢業後便沒有繼續打球的人,只有偶爾會和以前的隊友們見面吃飯並打個幾球。黑尾說他以前就對庭園造景那些有興趣,三年級組一起去書店的時候通常是買參考書或漫畫雜誌,只有他一個人默默就往藝術設計那區飄,另外兩人找遍了書店終於在沒想靠近過的區域找到他時,只見他手裡捧著本「世界で一番やさしい住宅用植栽」。
 
  是海呢。嗯,是海啊。還記得當時黑尾和夜久難得取得共識,但對話的內容意義不明到海信行只能回他們什麼叫是海啊,然後把手裡的景觀書和兩本少年跳跳一起拿去結帳。研磨現在這棟房子的庭院也是交給他設計的,估計待會不小心砸了樹還是花的話設計師本人應該會十分崩潰。
 
07
 
  於是他想著不能偏啊,然後拋球、打了出去。
 
  高中的回憶對在場所有人而言鮮明過分,興奮和悔恨都深入骨髓,多少年過去就算手臂已經不再泛起那些細小的紅點,接球的角度、托球的觸感,扣球時起跳的位置、跳躍的高度、揮臂的幅度,攔網時的快感,每一個瞬間已經成為了自身,就算放棄也不會變得陌生,血液和細胞都告訴身體動起來、給我接到球啊——
 
  三色相間的排球眼看要落在前場,山本撲上去救球成功,芝山優生看到這幕真擔心重力加速度他會一個不小心把晚餐吐出來。
 
  繋げ。
 
  「好一傳!」黑尾喊。
 
  自半空中再度落下的球由福永接起、傳至手白。
 
  繋げ。
 
  意識似乎比想像中還清楚的山本和黑尾跑到曬衣桿前方、起跳,伸直了手臂,手白托起球,在眾人上方夜晚的天空中劃開漂亮的弧線,越過中間的副攻手、最後落在山本猛虎前方,同時也在對面球場的列夫和犬岡眼前,他面對雙人攔網扣出直線、穿了過去。
 
  後方的芝山優生正面接起,彈起的球來到研磨的位置,他聽見耳邊傳來如果不是住在郊區應該會被鄰居投訴的一聲「傳給我」 ,一邊想著列夫好吵、金色眼珠子的視線跟著空中的MOLTEN,在落下時抬手,托球。
 
  繋⋯⋯?
 
  灰羽列夫像鞭子一樣揮出的手臂毫無懸念地和球完美錯開。
 
  「為什麼啊?!」
 
  「列夫你個白癡!」出聲的是對面看不下去的自由人。
 
  好在旁邊的海信行成功救起,球直接彈回到另一邊的前場。
 
  繋げ。
 
  夜久傳給手白,山本也立刻跑到攻擊位置上,站穩腳步、高高躍起,和犬岡再次碰頭,另一邊是黑尾和列夫的比拼,這幾年他又長了點個子,個位數四捨五入身高兩米,攔網而言是一大優勢。
 
  二傳手托球出去。
 
  繋げ。
 
  列夫看見黑尾準備起跳的動作,他算好時機——然後就聽到旁邊研磨喊了一聲等等,但為時已晚。
 
  前主將先生沒有和他想的一樣跳起,臉上的賊笑就像是說著上鉤了,然後在他無法違抗地心引力而開始落下時,黑尾鐵朗終於起跳。
 
  一人時間差。
 
  「犬——」
 
  在犬岡走衝過來前,黑尾鐵朗扣球成功,芝山撲上去要接、但就差了那麼一點。
 
  排球最終落地。
 
  「哇啊,沒想到能成功。」手白球彥呼了口氣,開始前黑尾突然和他說要試試一人時間差攻擊時他嚇了一跳,畢竟即便是學生時期他們配合的次數也少之又少,沒想到就這樣矇上了。
 
  「傳得好,手白⋯⋯」
 
  曬衣桿右邊同時落地的社畜都準備要誇獎人了,結果自己身體某處的骨頭傳來小而清脆的、喀。
 
  愣是打斷了他的話。
 
08
 
  「所以說,小黑不要逞強不就沒事了嗎。」
  「身為社畜也太小看長年坐辦公室的影響了吧。」
  「黑尾,你明天需要和公司請假嗎?」
  「再怎麼說黑尾前輩也是已經要三十代的人了呢。」
 
  「你們幾個吵死了啊!」
 
  總而言之,黑尾在方才的比賽中閃到腰了。一群人連忙喊卡,研磨翻箱倒櫃找出痠痛貼布,海幫忙確認患部的時候還不小心按得太大力讓對方痛得大叫,但要數最難以忍受的果然還是夜久在接過貼布後往他背上重重一拍。
 
  黑尾鐵朗,卒。
 
  胡鬧折騰了一番,時間已經跨日,末班車都沒了,除了幾個住得近的外,剩下的人決定在孤爪家留宿一晚,大房子的主人還來不及把他們攆出去,大概是酒的後勁終於上來,山本猛虎和犬岡走直接雙雙醉倒在門廊上,嘴裡還念著哈哈所以還是我贏了吧列夫⋯⋯說到底那分也不是他拿下的不是嗎?
 
  「⋯⋯唉。」
 
  海和芝山在屋主算是同意了的嘆氣中把兩個醉鬼搬進客房。
 
09
 
  孤爪研磨想起了過去的合宿。
 
  以校為單位擠在一間教室裡打地舖睡覺,睡姿規矩的沒幾個,山本會打呼、列夫會說夢話、犬岡的拳頭隨時可能揮過來、有幾次黑尾還搶了他的枕頭害他隔天落枕。
 
  他現在就像是回到了各種意義上都讓人身心俱疲的夏季合宿,右手邊躺著換了好幾個躺法但依舊喊著腰痛的黑尾、左手邊睡著已經快三百六十度轉一圈的犬岡,對面是打呼又說夢話的山本,相較之下已經很中規中矩的芝山和海睡在黑尾的另一邊,遠離吵鬧中心。
 
  「我說,研磨啊。」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合適的姿勢,現在像是屍體一樣趴在地上的黑尾臉埋在枕頭中開口,聲音含糊不清但還算能聽懂:「打排球很開心吧?」
 
  他瞪著天花板,開始覺得睏了。
 
  打排球開不開心不知道,但知道很累,說真的他肯定還是情願打遊戲,不過像今天這樣久違地打球——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久違地和這群人打球,大概是、不討厭?
 
  「阿黑。」
  「是是?」
  「我睡了。」
  「知道啦,晚安。」
 
  晚安。晚安。睡在更旁邊一點的人們也傳來聲音。
 
10
 
  「黑尾,腰好點沒?」
arrow
arrow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浅律 的頭像
    浅律

    地瓜馬拉

    浅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